離歌
老李,是若水鎮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,他整天神神叨叨的,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,也沒有人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。他孤身一人,無兒無女,靠一點微薄的退休金來維系生活。他總是哼著沒有人聽得懂的小曲兒,自己樂在其中。
平凡的若水鎮,普通的老李,恐怖的黑手黨,神槍手少年,沒有人會想到這兩條看似平行的線是如何相交的。
傍晚的余暉是夜幕降臨前的最后一縷光亮,它染紅了若水鎮通往小山的羊腸小道。老李像往常一樣砍柴回家;像往常一樣哼著小曲兒。然而今天,狹窄的小路中央站著一個少年,他個子不高,卻很壯實,背后背著一支長槍。老李嚇了一跳,下意識去摸砍柴用的斧頭,可少年卻一個箭步朝他沖了過來,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,直接抵在牢里的脖子上。
“你去給我找個可以住的地方,快點!”少年語氣十分急切卻藏不住他此刻的虛弱。
老李緩過神來,定睛一看,少年另一只手捂著腹部,頭部也不斷地有鮮血涌出。
“孩子,我帶你去醫院吧,我看你傷的不輕。”“少廢話,我不會去醫院的。”
“那你先把刀放下,我會處理傷口,你來我家吧。”
到家后,少年立刻癱在地上,手中的匕首卻仍然緊緊緊握著。老李找出剪刀、毛巾、紗布、酒精,簡單地幫少年處理了傷口,并將他安頓到自己家中。
“孩子,你怎么背著一支槍在街上亂轉,還受這么嚴重的傷呀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我在山谷下醒來時,就有這支槍和我這身傷。”
“你叫什么呀?你家在哪兒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在老李的細心照料下,少年恢復得很快,老李也終于放心地重新回歸正常生活。他背上竹筐,哼著小曲兒,拿起斧頭準備上山砍柴,去看見少年背上槍,站在門口。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老李先是愣了一下,又笑著說,“我看你也恢復得差不多了,剛好給我露兩手?但你就這樣直接背出去太猖狂了。”
老李放下斧頭,到里屋拿出了一個有些舊的卻一塵不染的盒子。
“把槍裝進去試試。”
少年一試,大小剛好合適,也沒多問,就陪老李上山。
少年的槍法出奇地好,往往一槍斃命,給老李打了不少山雞。
“照顧我這么久,這些山雞就當報答吧,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。”
老李沉默片刻,“先回去吃山雞吧!”
晚飯十分豐盛,少年與老李卻始終保持沉默,許是聽到什么動靜,少年立刻抓住槍,老李則繼續吃著山雞,突然,三個人破門而入。
“小子,終于找到你了,上回那槍傷好了?不過你命可真夠大的,從山上摔下來,又徒步走了這么遠,竟然沒死。”
“你們終究還是來了。”
“廢話!小子,老大當初好心收了你這個孤兒進組織,你小子到好,背叛組織,還偷走了一支槍。任何理由的背叛都要被清除,這你是知道的。”
”可我不愿意殺人,”說完,少年看了一眼老李,他竟不慌不忙地吃飯,沒有絲毫詫異。
“你身上已經留著黑手黨的血。黑手黨交給你活下去的方式,你已經不可能再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。”
少年舉著槍對準三人,三人則拿出手槍對準少年。
“喂,孩子說他不樂意,你們三個沒聽到嗎?”一旁的老李終于發話了。
一個男子揪著老李的衣領,“老頭兒,黑手黨還輪不到你來教訓,等我們找那小子算完賬,你也別想活。”
老李聽后,一言不發,直接朝男子鼻子上重重打了一拳。男子惱羞成怒,想要還手,卻都被老李避開,自己又生生多挨了幾拳。
少年驚呆了,他沒想到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竟有如此能力。
少年驚嘆之時,另外兩人則開了槍,聽到槍聲,老李一把將少年推倒在地,兩顆子彈貫穿了老李的肺部。
又是三聲槍響,少年睜開眼睛,看到三人已跌倒在地以及老人手中握著的他的那支槍。老李奄奄一息,少年泣不成聲,“我現在帶你去醫院。”
老李一把抓住少年的手,“孩子,不用了,我的肺經被打穿了,活不了了。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不同尋常,你是個天生的狙擊手。就別在那組織里混了,換個名字,重新生活吧。我以前也是個狙擊手,在一次任務中誤傷了人質,之后便扣不下扳機提前退役了。沒想到今天卻能如此順利地打出那三槍。孩子,永遠要明白自己為了什么而開槍。”
老李開始哼著小曲兒,少年則一言不發,默默流著淚。“這本來是李家晚輩為前輩送終時唱的離歌,沒想到今天我竟自己給自己唱離歌,給自己送行;也為你的曾經送行。”慢慢地,離歌停了,老李那遲暮的雙眼也終于閉上了。
三年后,部隊里有一個少年,他總是用一個破舊而一塵不染的盒子裝自己的槍。作為狙擊手,他百發百中,是戰場上出了名的神槍手,他整天哼著一個小曲兒,沒人聽得懂,也沒人知道他的過去,只知道他叫離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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