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適可而止

[俄蘇]達尼洛夫

為了爭奪全區第一名，我們研究所在勞衛制標準測驗方面提高了要求，就是說增加了一項男子拳擊。

我站在拳斗場的藍色角落，等待我的對手出場。“是哪一個呢？”突然。我看見我的上司在翻過攔繩。他一邊翻一邊輕聲說：

“我一吹口哨，你就躺倒。我打你的時候別躲閃。”說完就朝紅色角落走去，連聲招呼都沒打。

銅鑼聲響了。上司抖擻精神朝我沖過來。我急忙閃開。他又沖過來。我繞著場子轉圈跑。我決定智取他。繞到第九圈時，我的上司把舌頭縮進嘴里吹了一聲口哨，對我發出指示。我搖了搖頭。上司用威逼的音調又吹了一聲，并且跺了跺腳。

“現在，”他說，“我要進攻了。你得吃我這一拳，別躲閃。”

“不行，”我說，“我好歹是跟運動健將們練過的。何況我正要申請辭職。”

只見他臉色煞白，從短褲里掏出一些很像是灌了鉛的羊拐子似的東西裝進手套里。裝好之后，他便轉著法兒想揍我的天靈蓋。我做假動作，不過暫時還不進攻。不一會我的上司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，他開始朝我擠眉弄眼。

“要是你愿意，”他說，“我提升你為一級工程師，行不行？”

我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，趁勢朝他的肝部擊了一拳。對方哎喲了一聲。

“沃瓦，你是怎么了，這薪水可是夠高的了。”

在第二個回合時，上司許諾給我一個首席工程師的職銜。并由他自己出錢送我去黑海療養。但是我絲毫不為之動心。

“我照你的后腦勺，”我說，“偷襲一拳，您至少得落個三級殘廢。”

上司急忙躲進角落里。

“也是活該如此，”他說，“我就提拔你當我的副手吧。我早就看中你了。”

我本來應該到此為止了，可是我卻被鬼迷住了心竅。

“把你的職位讓給我肥，”我說。

我話音未落，只見他氣得臉色煞白，兩眼血絲的他從肺腑中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吼叫，于是像只老虎猛撲過來……

我這才蘇醒過來。事后啦啦隊的人告訴我，好不容易把我從這個家伙手里奪了出來。人們動用了水龍才把他制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