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是深夜，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撒到床上。躺在床上的我翻來覆去，始終難以入眠。最后，還是起來了，站在窗前，望著已歸于沉寂的城，出了神，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

······

今天剛和母親吵了一架，原因不過是考試成績太差，但是我已經很努力地在學習了。哈，她還是看不到我的努力,她的眼里就只有成績，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呢？記不清了。

恍惚中，我似乎夢到了三歲的我，因為太小，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，拉拉這個，扯扯那個我在前面走著，母親就在我身后耐心地幫我收拾我拉扯的東西，在她臉上我感受不到一絲厭煩，還始終掛著笑。這是我的母親。

這是五歲的我，搬著小板凳，坐在那張方方正正的小桌子前，裝模作樣地拿起筆在紙上亂畫。母親看見我，也搬來一個小板凳，坐在我身后，她伸出一只手握住我拿筆的那只手，另一只手幫我按住紙，教我怎么寫自己的名字。她一邊讀一邊寫，寫完了，我便沖著母親“嘿嘿嘿”笑笑，母親看著我也笑了。這是我的母親。

這是七歲的我，即將步入小學。開學第一天的早上，我穿好衣服，背著書包站在鏡子前，母親走過來，幫我整理好衣服，將我一直嚷著要帶的紅領巾拿了出來，認真地幫我帶上。帶好了，又從鏡子里看了看我，覺得甚是滿意，母親便牽著我一起往學校的方向走去，我們相視而笑。這是我的母親。

這是十歲的我，和母親一起坐在樹蔭下，背靠背。我們各自拿了一本書，靜靜地看著。有時候我看到好笑的地方，便講給母親聽，母親總是在一旁面帶微笑地看著我講，講完了，便和我一起哈哈大笑起來，就像一朵盛開的花，灼灼其華。這是我的母親。

這是十四歲的我，低著頭站在母親旁邊。母親坐在桌前，不停地翻動著那幾張卷子，皺著眉頭，陰著臉。我慌了，因為在母親臉上看不到那往日我所熟悉的笑容，母親的笑呢？去哪里了呢？是藏在這份試卷下了么？看不到了呢！這也是我的母親。

自那以后，我很少再見到母親的笑，取而代之的是皺著的眉頭和鐵青色的臉龐，而我們說話的話題也轉移到了學習上，這一次吵架不就是因為這個么！

窗外依舊是皎潔的月光和歸于沉寂的城，夢醒了，可眼前依舊是母親以往的那抹笑，揮之不去·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