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溷濁而莫余知兮,吾方高馳而不顧”她默默地念著這句話,溫柔地撫摸著這句話,自己好像感受到了屈原的內心,她何嘗不是如此?
她七歲時患白血病住院,白色的病房里還是有一個比她大些的男孩。兩個孩子在病房里并沒有那么害怕,互相講故事,說笑話。大人們勇卻暗暗嘆氣。
男孩在他們不用輸液可以下地時偷偷帶她到在走廊上玩,他教她滑輪,一起追趕,醫生們笑著,那一樓層多了些笑聲,還有他們開心的事就是治療時,男孩的鼻子要被插上長長的管子,她的床頭掛著各種藥瓶,他笑她是光頭瓶子,(女孩被剃成了光頭方便治療)她笑他是大象,童真總要大于壓抑。
她要骨髓移植,父母的賬戶還有七萬元的缺口。男孩要轉院了,臨走時告訴她:“等你病好了,要好好生活,腦子不能胡思亂想。”女孩忍著淚水笑著說,知道了,女生的腦袋是用來長頭發的!”
醫院傳來得到捐助的好消息,手術當天,天陰陰的,不時落下幾滴雨,病房空空的,仍是一片潔白,
她能上學了,卻不愛說話了,她總是孤零零一個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個位置,在父母面前提起那個被她笑為大象的男孩,她總是能見到父母躲閃的目光,“他去哪了?”她問自己。
她從不與同學交流,只是在認真地做題,寫東西。漸漸同學們開始排斥她,跟在她后面說:“看她頭發那么長像墩布一樣,肯定有一百斤重!”她心里卻不在乎,她只有一個目的。體育課時,她穿上輪滑鞋,熟練地一圈圈地繞著,男孩子們朝笑她“你還會這一套呢,不如我們來比一比讓你摔得慘一些啊!”那些人一直跟著她,堵在她前面帶著挑釁的笑容,她終于忍不住了,往后退了幾步,狠狠地上前連同自己將那個人撞倒在地,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和周圍的罵聲跑開了。
在家門口聽到了父母的談話,原來那個男孩的病是治不好的,巧合的是他們的骨髓剛合適,男孩的決定那么堅定,他說服他的父母將自己治療的費用捐給女孩。她再也不想聽下去了,淚水止不住地流,她在為男孩的離去而哭泣,她又在為一些事感到欣慰。
她要為那個決定好好地活著,為了那個人努力地活著,她喃喃地說:“離開了,離開吧,我長大了。”像是與男孩道別,像是為過去偏執的自己道別。
她常寫故事,常寫詩,她在紀念;盡管還是有人看不慣她,她對人的態度也好多了,她在告別那個自己,她在改變。
頭發已經很長了,小時的輪滑鞋也穿不上了,她也在更好地生活了。
離去的人教她成長,離去的玩物讓她更珍惜,離開的一切給予她新的目標。
如今,她在馳騁大步地往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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