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園
人心如江海。接納了細流,便卷起層疊波濤,不然,則只為一灘死水。——題記
城郊有一座荒園,池子干涸,花木枯萎,夜鶯遠離,僅僅雜草肆意生長著,像是要把荒原活吞了一般,瘋狂的汲取著周圍土地的營養。眼看就要殃及池魚,當地管理局沒辦法,只好花大價錢一咬牙,請來幾位植物學家,想以最小損失除去這片張牙舞爪的怪物,回到能可持續發展的環境。
不料幾位植物學家來了沒有幾天,便都灰頭土臉地嘆了氣,搖搖頭走了出來,表示對荒園改造無能為力。周圍住戶都奇怪,難道荒原破壞程度深到連植物學家也拯救不回來嗎?
實際上不是的。
剛開始他們討論改造的方法,植物學家們表情嚴肅,抬著自己高貴的頭顱。有說:“應該先把荒草和荊棘除掉!因為......”的,有說:“應該先把花木運來,在砍去惡草和荊棘!因為......”的......
各植物學家專攻的方面也不同,說出的話也各有理有據,像是八仙過海,都想著怎樣展現自己的神通,讓別人對自己毫無破綻的理論“頂禮膜拜”。以至于沒人說誰的意見對,也沒人完全同意誰的意見。
他們由早餐時候一直辯論到太陽正當頭,卻還是出不來結果。甚至因為意見不合,互相攻擊。剛開始的暗諷變成后來的大媽式破口大罵。在太陽底下,像一群聒噪的麻雀嘰嘰喳喳停不下來,最后也就不了了之。
荒園并沒有因為他們的“辯論賽”而停止瘋長,反而他們吵架的噪音好像還為荊棘和惡草提供了養料,它們生長得更加肆無忌憚。
眼看緊挨著的人家后院就要遭殃,主人只好病急亂投醫,拉了幾個附近的農民來看看。誰知農戶們都抱著大家一起想辦法的信念,各自覺得對方的話也有理。于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,只一天便商量出了解決方案:說:“應該先把荒草和荊棘除掉”的人去鋤草和荊棘;說:“應該先把花木運來,再除惡草和荊棘”的人去運來花木......
沒幾天,荒園就改頭換面,張牙舞爪的荊棘惡草不見了蹤影,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繽紛花海,綠得滴翠的樹木。荒原變成了個微型景點,頗有“滿園春色關不住,一枝紅杏出墻來。”的風韻。農民們也得到主人豐厚的回報。
明明植物學家和農民討論的方法都差不多,卻產生了不一樣的效果。不是因為農民資質比專家好,也不是因為專家沒用......
而是因為人心的差別。
北斗之尊不一定萬事亨通,就像負薪之才也不一定一事無成。
接納他人的,已經在荒蕪土地上長出茂密的叢林;拒收他人的,荒蕪土地上荊棘惡草繼續肆虐。
連尺之木都必有節目,寸之玉都必有瑕瓋,何況學者呢?而植物學家們只顧著彰顯自己的才華,卻忘了一意孤行通常帶不來什么好結果。結果只是暴露了自己荒蕪的不愿接納的內心,使本就荒蕪的園林更加荒蕪。
農民們懂得自己能力的薄弱,懂得接納他人的意見,懂得團結起來共同對抗困難,而不是孤身一人負隅頑抗。方拯救了荒蕪一片,成就了春色滿園。
江海不擇細流,故能就其深。水之積也不厚,則其負大舟也無力。 人生于萬物中,自然也有著萬物的靈性。有人恃才傲物,固執己見,把一切細流抗拒于千里之外,再遼闊也只能最終落得個荒蕪。而那些真正敞開心扉,廣迎“八方來客”的,汩汩細流最終匯聚成碧波萬丈。
江海也好,群星也好,眾生也罷,哪一個不是放下了自己,接納了他人,才能見到繁華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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