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六州歌頭 葉恭綽》詠北京的山水名勝詩詞賞析

居庸長城

神州極目，今古幾長城? 居庸塞，聯(lián)榆薊^②，衛(wèi)燕京，控龍庭，恃作華夷限^③。巢蜂蝶，穴狐兔，容蛇豕，爭蠻觸^④，混羶腥，鎖鑰重溟，洞啟百年史，國恥充盈。更蓬萊左股，歷劫剩枯枰^⑤。萬里回縈，竟何成! 況煙慓怒^⑥，飚輪迅，艨艟巨^⑦，旛旗精^⑧。高空制，后方戰(zhàn)，合縱爭，百侵凌，人類渾奚罪? 相奔迸，赴秦坑。山河險，壇坫約^⑨，總難憑。何日町畦^⑩，盡泯兵革息，長慶由庚⁽¹¹⁾。盡邊墻戍壘，開辟付農(nóng)耕，春滿藩屏。

①本詞是作者1951年從香港到北京定居后所作。作者自注：“或嫌似史論。余曰： 其然，豈其然?詞固不拘何格也。”②榆薊：“榆”指山海關(guān)，“薊”為明代九邊之一，鎮(zhèn)守地區(qū)相當(dāng)于今河北長城內(nèi)東起山海關(guān)，西至居庸關(guān)，及天津以北地區(qū)。③恃： 依靠、憑借。④爭蠻觸： 此謂為各自的些微利益而爭奪。典出《莊子·則陽》：“有國于蝸之左角者，曰觸氏; 有國于蝸之右角者，曰蠻氏。時相與爭地而戰(zhàn)，伏尸數(shù)萬，逐北，旬有五日而后返。”⑤枯枰(píng)：殘棋。枰，棋盤。⑥煙熛： 煙霧和迸飛的火焰。⑦艨艟(méng chōng)： 古代的戰(zhàn)船名。⑧旛旗： 古代一種旗帖。⑨壇玷(diàn)： 古代諸侯盟會的場所。⑩町畦： 田間的界路，此喻界限、規(guī)矩、約束。(11)長慶由庚： 普天同慶、國泰民安的意思。由庚原為《詩經(jīng)·小雅》篇名，六笙詩之一，據(jù)《儀禮·鄉(xiāng)飲酒》載，歌《魚麗》以笙《由庚》伴奏。(12)藩屏： 指作為北京屏障的居庸關(guān)一帶地區(qū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