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著做夢
城市最南邊的村落,六百二十號街,向右,從小街拐彎到另一條巷子中。潮濕,青苔,滴水,不時地貓叫聲,沉重的咳嗽聲,以及那扇窗,一切都透著這條小巷深處的神秘。
隨著夢中白胡子老大爺,向巷子里走,逐漸地,向那扇窗,刷著古銅色油漆的那扇木窗靠近,停下。
還未走近,幾百年的老木頭腐朽的味道向我涌來,說真的,沒有人會相信,那扇木窗的背后會帶來什么奇跡。
走進木窗,就被大大小小的釘子洞給吸引了,唯獨一個洞,被銹蝕的一個小釘子填滿了。或許這還不算什么,那釘子上掛的綠得發亮的牌子才顯得極其格格不入。
“想做夢嗎……可不向睡著的人出售夢!醒著……做夢……不同氣味,等著你喔!”就是這么幾句簡簡單單,模糊不清的話,讓我更加確信白胡子老頭引我來的地方。
沒錯,應該就是這兒了,抑不住興奮激動的我,連忙叩響了那扇木窗。
等待許久,遲遲無人回應……
我用力扳動窗戶,試圖能夠找出什么缺口。出人意料的是,很輕松,輕而易舉地就推開了那扇窗。
潮,霉菌,灰塵的味道一股腦兒的撲面而來,使我咳嗽不止。緩了幾口氣,我就急忙向里面探去,還沒有好好地抬眼看完窗后的情境,就已早早地打量完了。
小,就一個字,甚至我都不知道能否站下一個人。但,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那滿屋子的瓶子,不,那兒還有一張紙條:
“恭喜你成功來到做夢小店,我相信每一個醒著的人都會做夢,只要你的思想還是醒著的。去挑個瓶子,也許,你會有些收獲,那會有你想要的夢……”
我小心地從架子上抽出其中一個瓶子,瓶子上隱約地寫著什么,好像是“希望的味道”。
我如同探寶一般,抱著極其強烈的好奇心,快速地打開瓶塞,試探性地向瓶子里吸了一口氣。但是好像沒有味道,心里不免有些失落,在我正要把瓶子蓋上的時候,等等,有味道了,淡淡的,像是春天蒲公英的味道,是新抽芽的柳枝的味道,是初升太陽的味道……
滿滿的希望的味道向我涌過來,又結成一個又一個新生的夢。
我仿佛夢見了那夾雜在野草中新生的蒲公英,夢見那一抹又一抹淡黃嫩弱的雛菊,夢見我曾在黑暗時候的光明,是希望,是希望的味道給我帶來充滿希望的夢,也是充滿希望思想才帶來給我希望的美好……
我不舍得蓋上瓶塞,放了回去,又著急慌忙地開始挑選下一個瓶子。角落里,一個特別的瓶子抓住我的眼眸。新的,像是剛剛放上去一樣。我費力地伸手將它角落里抽了出來。
打開瓶塞,用力吸氣,不同于前面淡淡的希望之味,強烈的味道甚至讓我開始咳嗽不止……
刺激,清醒,是辣椒的味道,是火的味道,不,更像是激昂的紅色味道。
火光沖天,我夢見我自己正處于熊熊烈火之中,我慌張,我迷茫,我彷徨,我無助,辣椒辛辣的味道讓我絲毫不敢松懈,火的燃燒讓我害怕葬身其中……
我著急著,也希望著,憑借辣椒給我最后一絲清醒的理智,不,我不能再這么下去,我不能等死,我應該沖出去,沖出火海,像勇敢又猛烈的紅色一樣,勇往直前,迎難而上!
我奮力地掙扎著,向前跑,希望與勇敢的內心,讓我從來沒有放棄,我努力地呼喊著,企圖清醒能永遠在我心里……而終于,我逃離了出來,我逃出了火海……
我突然清醒,大口地喘氣,滿頭大汗,我這才明白原來我早已沉入了自己的夢中,沉入了那勇敢的紅色味道中……
直到這一刻,我才真正體會到“醒著做夢”的含義,就像那張紙條所寫的一樣,只有思想是醒著的,才會做出夢,做出屬于自己的夢。就像思想一直是醒著的并且充滿了希望與勇敢,才會做出更有意義的夢,才會夢到新生的希望,夢到紅色的勇敢與力量助我逃出火海,勇往直前……
那些思想中的味道,或許在人生歷程的角角落落里,并不停止于夢中,都會愈發迷人,也將給我們帶來一次又一次的精彩……
關上古銅的老木窗,輕輕地吸氣,那些夢,依舊,還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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